次日,锦未央才缓缓苏醒,看见澹台夜的那一刻,她不禁大惊失色,“澹台大人,是你救了我?”
本以为,像澹台夜这种人,根本不可能会会对他人心软,没想到……
澹台夜冷声回道:“你我是合作关系,我不可能见死不救。”
这几个字,是如此的轻描淡写,仿若昨日拼命救她一事只是顺手而已。
也对,对他而言,锦未央又算得了什么呢?
“多谢澹台大人相救,未央日后定用命报答。”
她浑身疼痛难忍,最终还是撑不住身子躺了下去。
澹台夜心里一紧,可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:“昨日陛下派人来救你,越洛如今应该在被审判。”
“陛下?”
锦未央没想到,就连陛下也这么快知道了此事。
“陛下知道你做的学堂一事,所以准备嘉奖你,可谁知去府中并没有找到人,我在从中斡旋一番,越洛就会暴露。”
原来这一切都在澹台夜的掌控之中。
锦未央闻言,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,既有对皇恩浩荡的感激,也有对澹台夜深沉算计的微微惊惧。
她努力支撑着身体,想要坐得更直一些。
“澹台大人,未央虽是一介女流,但也知恩图报。您的救命之恩,未央铭记于心。至于学堂之事,不过是我应尽之责,未曾想能得陛下如此厚爱。只是……”
她话锋一转,语气中多了几分忧虑,“越洛虽恶贯满盈,但其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,大人此番举动,恐怕会引火上身。”
澹台夜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那笑容中既有对锦未央聪慧的认可,也有对自己布局的自信。
“郡主过虑了。我既然敢这么做,自然有我的打算。况且,清扫朝纲,还百姓一个清明世界,本就是我辈职责所在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却字字铿锵有力,让锦未央不禁心生敬意。
“郡主可知,你如今是京城的红人,而越洛绑架你,已经成为了京城人人喊打的对象。”
办私塾一事能够成功,这是早在锦未央的意料之中。
毕竟上一世,私塾这一行情,可是好得可怕。
但她未曾料到,自己的行动竟能如此迅速地引起皇室乃至整个京城的关注。
锦未央心中五味杂陈,既有对自己影响力的意外之喜,也有对未知未来的忐忑不安。
“澹台大人,未央虽不才,但也愿为大人分忧解难。只是,未央身单力薄,恐难当大任。”锦未央语气诚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。
澹台夜微微一笑,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,温暖而不刺眼。
“郡主无需妄自菲薄,你的智慧与勇气,已远超常人。至于如何行事,我自会安排妥当,你只需按我所说去做,其余不必多虑。”
他这是,变相的要挟?
锦未央闻言,心中虽有波澜,面上却不动声色,轻轻点头以示应允。
“既如此,未央定当全力配合大人,只是……”她略一停顿,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,“未央还有一事相求,望大人成全。”
“哦?何事?”澹台夜挑眉,似乎对锦未央的请求颇感意外。
“未央希望,大人能在适当之时,让我亲自面对越洛。她虽罪不可赦,但未央需亲耳听到他的认罪,方能解我心头之恨。”
澹台夜凝视着锦未央,片刻后,缓缓点头。“好,我答应你。但切记,一切需在我的掌控之中进行,不可鲁莽行事。”
“未央明白。”锦未央轻声应道,心中暗自松了口气。
过了几日之后,锦未央便被皇上给召入宫,说是为了越洛一事。
皇宫之内,金碧辉煌,却也暗流涌动。
锦未央步入大殿,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。
“未央参见陛下。”她跪拜行礼,声音清晰而坚定。
“平身吧,未央。”皇帝的声音威严中带着几分温和,“朕听闻你办学堂有功,又遭奸人绑架,心中甚是挂念。今日召你入宫,一是为了嘉奖你的善举,二是想听听你对越洛一案的看法。”
锦未央起身,目光坚定地望着皇帝,缓缓道:“陛下,未央办学堂,本是出于对教育之热爱,未曾想能得陛下如此厚爱,心中感激不尽。至于越洛一案,未央虽亲历其险,但深知朝堂之事复杂多变,非未央所能置喙。然,未央有一愿,望陛下成全。”
“哦?但说无妨。”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。
“未央愿能亲自见证越洛伏法,以慰我及众多受害者的心灵。她之恶行,非仅对我一人,更是对天下苍生的挑衅。未央不求能亲手制裁,但求能亲眼目睹正义得到伸张,让世人皆知,恶有恶报,非是空谈。”
皇帝闻言,目光深邃。
这时,门外太监的声音响起,“陛下!越洛公主压送到。”
大殿之内,气氛骤然紧绷,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那道缓缓开启的殿门。
越洛被两名侍卫押解着步入大殿,昔日的高贵与骄横已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与绝望。
她的双眼在人群中搜寻,最终定格在锦未央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——既有不甘,也有怨恨,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恐惧。
“越洛,你可知罪?”皇帝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越洛身体微微颤抖,却倔强地抬起头,试图保持最后的尊严:“我……我何罪之有?”
“绑架郡主,扰乱朝纲,危害百姓,此等罪行,你竟还敢狡辩!”一旁的大臣义愤填膺,纷纷指责。
锦未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陛下!我都是受人陷害的!是有人让我针对未央,不然她就杀了我!那人就是看不惯未央办学堂,所以故意为之!”
越洛突然情绪激动,声嘶力竭地辩解,企图将罪责推脱给他人,但她的言辞显得苍白无力,大殿内众人皆是一脸不屑。
皇帝闻言,眉头紧锁,目光如炬,审视着越洛,似乎在评估她话中的真实性。
片刻沉默后,他沉声道:“越洛,你身为皇族,本应恪守本分,为天下表率,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,朕心甚痛。至于你所言陷害之人,朕自会查明真相,但若你以诬告他人来逃避罪责,只会罪加一等。”
越洛闻言,脸色更加苍白。